流浪气球

刘雅阁

我，一只气球，一位气象学女研究生
将我放飞，采集数据，以完成论文
因为风的缘故，我失去控制，开始流浪

而当我飘洋过海，优雅地转回身
却突然成为全球焦点，首席网红
媒体头条，爆燃事件主角。奇怪！
在人人争当明星的时代，他们居然
把机会让给了我。听！人们叫我：

流浪气球，流量气球，告白气球
喜剧气球、闹剧气球，间谍气球……
好事者还想把我涂成黑色，彩虹色
没人再关心俄乌战争，人间疾苦。他们
辩论争吵，要用尖端武器将我摧毁


唉！作为气球，我更羡慕那只乒乓球

我看见：F22战斗机，空中加油机
红外空空导弹，海上驱逐舰，巡洋舰
两栖船坞登陆舰——向我集结

三发响尾蛇导弹，一发击中了我。
“气球的命也是命！BLM！BLM！”
有人抗议，有人集会，有人放飞
数枚小白气球，为我守夜默哀

谢谢你们——恨我的人，爱我的人
我只是一枚气球，气球而已！
我牺牲不足惜，可怜那研究生的论文
无法继续，请你们建议她开个新题
或曰：《论国际政治对气象学的影响》

最后，他们在我残骸上找到的机密数据
为：“华盛顿，多云，气温零度到九度
西北风，三到四级。”

2023.2.7（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