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铭心的记忆
作者:杨玉祥 朗诵:静云止水
那是九十年代初,我任一家杂志社副社长。除了印刷,发行,广告宣传等事情外,还有一个叫以文养文。即为杂志社创收。
那时社里没有固定的财政拨款。
我成立了一个纸张公司,用杂志社半间平房,一年上交三万元。
我聘了一个经理,叫王民。瘦瘦的个子,背有点微驼,一天到晚拿着一个大哥大不离身。刚接完一个电话,另一个电话就打进来了。都是要纸的。
光有业务,公司没钱也不行呀!钱是公司的血液。我把我的,父母的,姐弟的钱都借来,投在公司里。吓得弟弟半夜三更打来电话,说:”梦见钱被人卷走了!”我安慰他说:”管理的核心是财务,会计和出纳是咱们的人,不用怕呀!”
没过多久,晚上在家收到一个电话,是王民爱人打来的说:”杨老师,王民和人乱搞,您管不管?”
“谁呀?”
“艳红!”
“不会吧?王民整天卖纸累得瘦成一根杆了!”
“天天晚上十点才到家,说是忙,其实是和艳红在一起!”
“我调查一下,如果真如此,我让她走人就是了!”
艳红是公司统计,一个月前,她拿几张出租车票让我报销。我说:“我聘王民是经理,他要觉得可以报销,我这里就是审查一下。”
从此我发现艳红对王民经理格外关照,沏茶倒水。可没有想到发生此等事情。
第二天早上,我接到王经理电话,让我马上到他家,说:“”我妻子昨天半夜,上吊死了!”
”你别逗闷子了!大早上的,开啥玩笑!“
”昨天晚上她给你打电话,我说你动不动就给领导打电话,告黑状。咱俩干脆离婚!”
“离婚我就死给你看——!”
“”我以为她开玩笑,就睡着了。第二天一睁眼,她在门上挂着了!”
我出门截了一辆面的,到他家时公安十三处的人刚刚验尸完,我和家属进了屋,拉着她尚存温度的手说:“糊涂呀!大不了离婚,也不能这么做呀?”
后来公安人员分析,她是想吓唬丈夫一下,以为踹倒踩的凳子,丈夫就会醒。没想到忙了一天业务的丈夫太累了,没有听到,睡过去了。
我找到艳红说:“这里庙小,收拾一下,明天别来了!”
“我不想走,还想在这干下去!”她流泪了!
想我生前答应过死者,我必须兑现承诺:“你捅了一个天大的窿隆,不用我说,你自己就会走的。人吗!要有自知之明!”
葬礼办完,我跟王民说:“墓地我出钱买吧!我要不成立这个纸张公司,也不会招艳红进来,悲剧也不会发生。我有责任呀!这样我后半生会踏实些!”
我花一万元,在颐和园附近的一座山上买了一个墓地,在半山腰,风景秀美!(三十年前,墓地便宜)
从那以后,下了班,我会莫名其妙的想给王民打电话:“在哪里呢?下班了回家,别在外面疯。你已经对不起老婆了,别再对不起孩子!听见没有?——啊!”
甚至夜里十一点了,我就起来,拿起电话,鬼使神差地说:“是不是跟艳红那个妖精在一起?告诉你,马上给我滚回家去。你害死一条命,还想再搭上一条吗?”有时候我说了啥,半夜自己也忘记了。
一次王民请我吃饭,喝了好多酒,他似乎鼓足勇气说:“杨哥,我每一次跟艳红在一起,您咋都知道呢?”
“别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让我怕的是,您说的话都是我老婆说的话,连语音、语调都像极了!”
我笑而不语。
“”那次都十一点了,我在艳红的房间里,刚要上床睡觉,您的电话就来了。吓得我心都在抖,大汗淋漓,提起裤子就从艳红家跑出来了。下楼时还听见艳红在嚎啕大哭!”
我说话声音有点女腔,给服务台打电话,对方问:”女士,您是问?”
有时我也不解释,女士就女士吧,不耽误办事就行。可变成王民妻子的腔调和声音,使我百思不得其解呀!
静云止水:青岛市朗诵艺术家协会理事,青岛海之声文化艺术中心理事,朗诵联盟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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